鱼头人 鱼头人身和鱼尾人头选择哪一个
站在水雾氤氲的湖边,我总忍不住想象自己若是成了半鱼生物,会选哪副模样。是顶着一颗硕大的鱼头,身体却长着人类的四肢?还是拖着条流光溢彩的鱼尾,脑袋却还是*悉的自己?这念头像水草般缠住思绪,扯不断理还乱。
若选鱼头人身,那颗圆鼓鼓的脑袋定会常引路人侧目。他们或许会盯着它看,像打量***里古怪的标本。我仿佛听见窃窃私语:“瞧那脑袋,怕不是塞满了整片湖的沉默?”可谁又知那鱼头里藏着什么?或许是月光凝成的鳞片,或是深潭回响的絮语。我总觉得,鱼头的眼睛该是两颗沉静的黑珍珠,倒映的不是岸上的喧嚣,而是水底世界的幽蓝梦境。只是这身子啊——两条腿站在陆地上,总像踩在不属于自己的礁石上,每一步都带着湿漉漉的疏离感。
而鱼尾人头呢?光溜溜的尾巴浸在水里时,该多自在!想象它甩动的样子,像一匹缀满星光的绸缎,搅碎水面夕阳的倒影。可一旦上了岸,这尾巴便成了累赘。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,生怕鳞片刮伤木地板,或是沾了泥巴惹人嫌弃。更别提那脑袋了——明明是自己*悉的眉眼,却要顶着个不属于身体的**,活像借来的面具。夜里翻身时,会不会觉得脖子后面空**的,少了点什么?
我曾见过一位老渔夫,他讲起年轻时遇见的鱼头人。那人坐在船头修补渔网,鱼头微微低垂,胡须随水波轻晃。“他说话声音像水泡咕嘟冒上来,”老渔夫眯着眼回忆,“可眼神比湖水还亮。”后来鱼头人送了他一枚贝壳,壳内壁刻着细密的纹路,像某种失传的歌谣。那一刻我忽然明白:鱼头人身者,或许是把整个海洋的智慧都装进了头颅,代价却是永远与陆地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。
至于鱼尾人头,我想到童话里那个被诅咒的公主。她白天是人形,夜晚却长出鱼尾。王宫的台阶磨破了她的脚踝,华服裹不住渐长的鳞片。她总望着窗外叹息:“若能只做一日真正的鱼……”这故事让我心头发紧。原来*痛的,不是身体被割裂成两半,而是清醒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完整。
说到底,这选择像*了人生中那些无解的矛盾。我们何尝不是在“适合环境”与“忠于自我”之间摇摆?鱼头人身像*了那些才华横溢却格格不入的灵魂,他们的思想如深海般丰饶,双脚却始终踏不进世俗的土壤;鱼尾人头则像被迫戴上完美面具的演员,微笑得体,转身时却在镜子里看见陌生的倒影。
夜深人静时,我常对着鱼缸发呆。里面的金鱼摆尾游弋,忽而撞向玻璃,忽而又悠然转向。它们不懂什么是选择,只遵循水流的方向。或许真正的答案不在鱼头或鱼尾,而在敢于承认:无论是顶着鱼头行走陆地,还是拖着鱼尾仰望星空,都是对生命可能*的温柔试探。
所以啊,若真让我挑,我大概会笑着摇**——何必二选一?不如做个两脚沾泥、头顶偶尔冒出鱼鳍的怪人,在陆地与河流的交界处,听风与水合奏一首没有结尾的歌。毕竟,活得像个谜题,总比活成标准答案有趣得多,你说是不是?